无怨无悔的妈妈

时间:2018-04-04    点击:48346

 

   

   “你妈是咱家的功臣,在咱家没享过一天福,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妈,对谁不好也不能对你妈不好”,这是爸临终前对我的嘱托……

 

   妈妈姐弟八个,妈是长女。妈十一二岁时得了坏血病(后来才知道是坏血病),经常流鼻血,甚至眼睛出血,浑身的出血点,时常用脸盆来接,那阵势特吓人,那时候没有好的医疗条件,便找些土方,贴贴中草药解解急。

   农村的穿戴都是靠双手纺线,一针一线缝的。姥爷在外当兵,大舅求学离家早,妈妈和外婆的手是家里的生活主要来源,村南头夫水街每月初一、初五、十一、十五、二十一、二十五逢集市,除了给全家人做穿戴外,她俩拼命做更多的鞋帽衣物逢集拿到街道去卖。做针线活熬通宵是经常的事。外婆里里外外操持,脾气不好,妈经常挨骂,甚至挨打。有一次纺线纺的头晕眼花难以支持,就把剩下的捻子埋在了粪坑里,没成想外爷回来挖粪时把捻子挖了出来,妈免不了又是一顿挨打!妈那时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拖着那病怏怏的身子,在苦难的日子里年复一年的挣扎和煎熬着。

   1958年,十八岁的妈结婚了。爸是华阴葱兴村出生以后就没了母亲,兄弟两人孤苦伶仃,少吃没穿,靠邻居们接济得以度日,奶奶没有孩子,就抱养了爸,苦命的妈妈原以为结婚以后就从苦难的日子里解脱出来了,可谁知更加艰苦的岁月在等着她。59年底响应国家“迁一家保万家”的号召,从位于三门峡库区的华阴班坊村迁至300公里外的白水县尧禾公社安乐村。临迁走的几天,曾祖母、奶奶爷爷和爸爸怕妈一去不归,不让妈妈走出家门半步,外爷外婆只好去爸爸家看妈妈,见面相拥而泣....可怜的妈妈就这样泪眼婆娑的离开自己的亲人故土,随一家人远去他乡。爸爸安顿好一家人住在了老社员(原籍的是老社员,迁去的是新社员)骆驼伯伯家以后,就回单位(华阴荣军二院)上班了,陌生环境下,那寄人篱下的日子,是世人难以想象的……

   第二年夏天,思女心切的外爷骑着自行车到白水看妈,从华阴到白水300公里的简易路啊,到家以后屁股上磨出了血泡,坐也不能坐,累得一下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外爷呆了两天准备回去,仗着外爷的威,妈才有机会下决心回趟娘家,妈是步行七八十公里,一直走到蒲城才坐上了汽车的,脚上的鞋底都磨透了。妈才见了外婆。但娘家也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呆了没几天妈妈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婆家,结婚不到一年的妈妈,挑起了这个苦难家庭的重担,妈妈和曾祖母,爷爷奶奶同住一屋,甚至在一个炕上挤着,曾祖母下肢瘫痪双目失明,妈妈那七十多斤瘦小的身躯除了每天干农活外,还得把曾祖母背出背进。(自从我记事起)爷爷患肺气肿病,挑担水都要咳嗽的要命,更别提下地干活了,奶奶三寸金莲,走路都站不稳,平时只能挣扎着做些家里活。

   那时,白水特别缺水。平常吃的都是老天爷下雨时收集到旱窖里的水,打水的辘轳上面缠着几十圈的粗绳,打上来的水面全是小红虫子。有时刚下过雨的水浑浊的看不见桶底,只能慢慢沉淀;要是长时间干旱,窖里没水了,妈就要拉着架子车去五里地外的尧禾街拉水,夏天的日子还好过一点,到了冬天,冰天雪地的妈妈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架子车里的水把妈妈的棉衣从上到下浇了个透湿,妈妈那委屈的泪水也随着湿透了的棉衣结成了冰块,就这样还得折回去拉水,回到家没有棉衣换,只好躺在炕上等着棉衣烘干了再穿,妈妈辛辛苦苦拉回来的水我们不舍得浪费一点一滴,奶奶说脸盆要小一点的,洗的时候省水,而且脸盆要靠在墙角放,一家人洗完脸的水已经浑浊的看不到盆底了还要拿来渗烧火的煤炭渣子。

   我跟随妈妈去涝池洗衣服,涝池边上围满了人,有洗衣服的,有洗孩子屎尿布的(用割麦子的刀片刮去屎),涝池倒是很深很大,但能盖住涝池底的只有老天爷同情我们而留下的金贵的眼泪,混混浊浊,五颜六色;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地里的农活忙完了以后,妈随我们村的男人们拉着架子车,腰里别着斧头和布袋里冷冰冰的黄面窝窝头,去六七十里地外的山上砍柴的情景。从天没亮出门到晚上天黑了才能回来,奶奶从早一直念叨到天黑,走路战战兢兢的奶奶,在村口迎着妈妈进门了这才放下心来,奶奶说妈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爸爸在家呆不了几天就得走了,把千斤重担又扔给了坚强而可怜的妈妈。

   村里人都夸爷爷有个挣钱而且孝顺的儿子,我们也为有当医生的爸爸而感到自豪。那个年月爸爸挣的钱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哪儿有钱补家用呢,听奶奶说爸爸每年回来一次,回家来都是大包小包的,里面全是报纸,用来糊墙用的,而且回来时多数碰上的是阴雨天,因而奶奶说爸爸是水老蛙变的有福,爸爸在家呆不了几天就走了,我们姐弟四个对爸爸的印象都是模模糊糊。

   妈妈还得苦苦的硬撑着过日子,有天妈让我扫院子,奶奶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大人胳膊断了!让娃扫地。妈妈一句都没说就干活去了,爷爷和奶奶脾气都不好,经常吵架,寒冬腊月吵完架奶奶不睡热炕睡到床上,那时候没电,更别说用电热毯了,白水的冬天格外的冷,房檐的冰柱子都有一尺多长,奶奶冻病了,妈妈再劝也没用,又没钱看病,就把锅地下的热灰装在碗里用布包上给奶奶暖肚子,每天床前喂吃喂喝,把屎把尿……,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十年后曾祖母去世了,没几年后爷爷病逝,爸爸回来又是大包小包,当妈妈打开爸爸带的包包时,又是报纸,苦命的妈妈又能怎样呢!相夫教子三从四德是那个年代女人的座右铭;东拉西借的埋葬了爷爷后,爸爸上班去了,妈妈还得苦苦地支撑着这个家;我们姐弟四个害得妈妈在坐月子也要做针线活,生完孩子十天以后妈妈就得为了全家人的衣帽鞋袜而不分昼夜的忙活着,那时候没有电灯,妈妈把我们都安顿睡了才能穿针引线的忙活,不知到了几更困的打盹竟然眼眉被煤油灯燎了,又该向谁诉说呢?

   记得有一次妈刚给奶奶做好一双棉鞋,兴冲冲的把棉鞋递给了奶奶,刚转身到自己对门房间门口还没站稳时,谁知奶奶竟然使劲把棉鞋扔了过来,一下砸在了妈妈眼框上,顿时眼冒金星,眼睛周围立马全青了,妈再也忍不住了,委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没敢问奶奶扔棉鞋的原因。后来才听说奶奶嫌棉鞋里子布是拼接上去的而不是整块布,说爸爸不是亲生的家是拼接的,做鞋再拼接犯了奶奶的心忌。妈妈只好另做一双给奶奶,把那双棉鞋悄悄的送给了邻居婶子。

   小妹还不会走路的那年,是我上三年级的暑假,妈妈的坏血病复发了,却抽不出时间去看病,当时二妹高烧不退,妈不得不去五里地以外的尧禾卫生院给二妹诊治,这才顺便瞧了下医生,那医生惊讶的高喊另外一个房子里的医生说快过来看这位年轻妇女得了坏血病时,妈妈害怕了!担心却是这一家老小今后咋活,便悄悄背着二妹一步一停艰难的挪步回了家,前思后想才给奶奶说了要去爸爸所在的医院看病。第二天,带上我和小妹来到华阴住上了院。那时候我全然不知妈妈的病有多严重,整天背着小妹嘻嘻哈哈的和医院里的孩子们打闹玩耍,妈妈在医院里度日如年,却整天惦记着家里的奶奶、二妹、弟弟,还有地里的庄稼。

   不知不觉的到了开学的日子,看着院里的娃们都去上学了,我背着小妹漫无目的的溜达着,心急如焚,晚上给爸爸说我要回白水去上学,爸爸不让,说妈妈病还没好,过几天再说,可不通人性的我闹着非得当天就要回去上学,爸爸气的脸色苍白,一怒之下脱掉鞋子追着打我,和爸爸要好的老黄伯伯抱着我去了他的房间,才躲过了“一劫”。记不清楚是当晚还是第二天,爸爸送我回到了白水,我高高兴兴想的是终于可以上学了,可妈妈住着院带着小妹,爸爸要上班,还要照顾妈妈,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苦撑过那段日子的,现在想起来我就后悔。

   我小学毕业以后,妈妈为了我能接受好的教育,决定勒紧裤带让我去爸爸处上初中。记得那一天的早上,天还麻麻亮,妈妈就煮好了馄饨让我吃完去白水县城赶头班车,当我囫囵吞枣的吃完以后才发现妈妈根本就没吃一口,一直在盯着我看,我知道妈舍不得我离开她,但又无可奈何,我和妈步行三十多里地往县城赶,一路上妈千叮咛万嘱咐,我竟然不懂得要离开妈妈而伤心,还高兴的想着自己就要和爸爸单位的孩子在一起当个城里的的娃而暗暗自豪,谁知道我这两年初中竟让爸爸欠了好多外债,这里毕业前在爸爸的工作笔记本后页发现的。

   两年的初中生活对我来说,或许困为快乐而是那么的短暂。这两年的时间对妈来说,不知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爸爸顶着奶奶的压力,再也不忍心让妈妈一个人为这个家拼命了,提出回全家迁回到,他那独居华阴葱兴村一日三餐无着落的哥哥,起初奶奶说啥也不同意,怕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回到自己家,为了此妈妈没少白挨骂,几经周折奶奶迫于白水的生活窘况终于想开了。

   在葱兴村建房,帮忙人不给工钱,解决吃饭是大事,粮食是外婆家资助的,用钱全是左挪西借。没有压面机和面机,近两个月二十人的吃喝一日几餐,蒸馍擀面全靠妈的一双手。起五更睡半夜,两眼熬得通红,蒸馍拉风箱时才能打盹睡着。爸爸从来都没吃过这样的苦,累的爸爸腰酸背痛。房子总算勉勉强强的盖起来了,没钱圈院墙,只好作罢。搬家的那天,爸爸单位的大卡车来到了白水尧禾安乐村,家里的箱子柜子是唯一值钱的东西,司机看着一车破烂都为跑这近千里的耗油不值,婉转地说还不如把这些东西送人,到了华阴再买。爸爸知道自己的家底,哪有钱呀! 破破烂烂的装了一车,临走时隔壁本家奶奶躺在了车前硬是不让走,她和奶奶的心思一样,无奈之下,妈妈把能说的好话都说尽了,还是于事无补,妈妈跪到本家奶奶面前的一刹那,委屈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那瘦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我的心都要碎了,奶奶终于替妈妈出头了,怒骂本家奶奶,这才使汽车开出了村子。

   奶奶到了地处半山腰的葱兴村,火冒三丈,巷道里被山水冲的坑坑洼洼,石头蛋子满地滚。奶奶的三寸金莲根本就没法走路,邻居们把奶奶劝到家里,虽然葱兴是山区,路不好走,但不缺水,也就慢慢适应了。结束了白水那没水的生活,却开始了山区担挑的日子,通往地里的路都是小路,施肥、麦子包谷熟了都得担着担子走坡路,山里地薄为亩产少,干上一年挣的工分分下的粮食不够一家老小吃,好在有大伯帮衬,爸爸周末也可以回来帮忙,妈妈比白水稍微轻松一些。妈妈是个勤快人,心里有计划,时不时在房前渠边种点小葱、青菜拿到罗夫电厂,卖点钱补贴家用。

   记得我高中毕业那年,妈与我去锄包谷地,说早上早点起来能多干一会活、中午大太阳能晒草、下午凉快抓紧锄地。那时我真不懂事懒得干地里活,经常为这惹妈生气,奶奶每每惯着我,妈也不敢多说我,田里头,家里外,砍柴做饭,担水挑粪都得妈来干,可把妈累扎了,常常用晚上头一挨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有年冬天炕烧得热,火星将被子引着,妈妈可能觉得脚烧,就一个劲的往前挪睡,最后发觉时被子已经烧了不少,我还说妈妈不舍得让我盖这床被子,着火了活该……

   那一年的夏天,村里几个娃都穿裙子,我也爱美,买不起成品的,就偷偷在妈妈的柜子里翻,果然有我喜欢的一块布,就偷偷拿到罗夫的缝纫铺花了两块钱做了条裙子,穿出来的第一天被我们村的邻居奶奶就骂了一顿,说女孩子穿裙子不像话,还有更难听的话,还在妈妈哪儿告了一状,妈妈气急败坏的大骂,吓得我不敢吱声,第二天就把裙子烧了,谁知道做裙子的那条布竟是妈妈辛辛苦苦卖菜,不知攒了多长时间的钱,准备给爸爸买的做棉袄用的布……

   苦日子真难过,真难熬。奶奶爸爸和妈妈省吃俭用的维持着这个家,葱兴村是半山石渣子地,每年产的粮食根本不够全家人吃,到了麦收季节,爸爸都骑自行车带着妈妈去库区拾麦子,从早上起来急急忙忙吃一碗泡包谷面馍一直到天快黑才回来,去的时候是下坡路,回来就得一路推着车走着,天气那个热劲汗水像瓢泼!有一年雨水多,田涝,庄稼都让水淹了,麦子都没了,到了阴历十月,我和妈妈去横上村拾棉花,棉花被水泡地发黄,脏水埋没到膝盖,水凉的渗骨,手指泡得白的发胀,我俩谁都不吭一声的干着,捞着,几天后,家里新添两床被子!

   七九年的一天,妈妈去下地了,家里来了两个我不认识客人,一进门就夸小妹长的漂亮,奶奶随口说小妹在白水时外号叫好看女子,客人说那把小妹给她家,奶奶认为玩笑话随口附和行啊。过了一个礼拜,客人来迁小妹的户口,说她们那儿要分地,妈死活愿意,小妹出生在白水那么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都六岁了,谁舍得给别人呀!外婆因四姨结婚多年没孩子,也常说四姨苦命没依靠,在外婆连说带骂的威逼下,妈极不意愿的答应了,小妹极不情愿又哭又闹的让人抱走了,那哭声对妈就像刀割似的疼!但四姨是妈妈的妹妹,又能怎样呢。爸爸出差回来和妈妈大吵了一顿,说这么大的事妈就敢擅自做主,但妈又该向谁诉苦呢,真是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呀,凡事委屈求全的都是妈!我苦命而可怜的妈!!!

   就这样坎坎坷坷、跌跌撞撞的到了八四年,爸爸的工龄到了能带家属的时候了,我与本村的一个应征青年谈恋爱,他家很穷,爸妈不同意一门心思的想把我带出去,可我犟劲上来了,根本管爸妈的良苦用心,坚持一条道走到“黑”,爸妈只好依了我。妈和弟妹们都农转非了,三年以后我的未婚夫退役了,从此他和我和奶奶就生活在了葱兴家里,直到有了我的三朵金花才给奶奶增添了无限的快乐。

   妈和弟妹们去了爸爸单位,生活反倒更加困难了。爸那微薄的工资根本养活不了这五六口人,弟弟妹妹要上学,什么都得花钱!妈的干劲又使出来了,就在家属院门口做起了小吃生意,煎饼、包子、馄饨,稀饭等等,那么多的花样妈妈怎么忙得过来,爸爸只得三点起来摊煎饼,爸爸就一个爱好,搓麻将,这下晚上不能出去了,得早睡早起,弟妹们有空也帮着妈妈摊煎饼摆摊,爸妈的起早贪黑,辛苦劳动供弟弟妹妹从学校相继毕业了,二妹在荣院干临时护士,大弟去了新疆当兵,小妹虽说给了四姨,但夫水当时没有高中,初中毕业就得在华山上高中,小弟年龄尚小,小学还没毕业,啥事都得妈妈操心!后来妈妈进了医院的洗衣房,聪明好学的妈妈很快就掌握了大型洗衣机的用法和功能,而且干的非常出色,同事都夸妈妈脚勤能干!

   八九年三门峡移民返库,葱兴的生活条件差,孩子上学难。我家和奶奶按政策迁到了托西村,刚到托西水电设施不齐全,茅庵房,地里的庄稼根本就不长,满地都是杂草,一料庄稼不够收割的钱,蚊子多的满天飞,村台上铺的电厂炉灰,遇刮风天就迷得看不清楚人,一晚上睡起来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就露着白牙齿,好多从白水、蒲城迁回的移民嫌苦又都折腾回去了。奶奶说这种地方不如不来,但毕竟是我们的老家,总算是叶落归根吧!

   奶奶八十五岁那年身体日渐不佳,妈从洗衣房退了下来陪在奶奶身边伺候好多天,任劳任怨像亲闺女似的。因生活所迫,我和丈夫出去做生意卖小吃,妈和婆婆轮流给孩子做饭,晚上蚊子咬的娃睡不好,妈妈就坐着拿扇子给孩子赶蚊子,地里的庄稼熟了要收要晒,爸爸得扛袋子,妈妈说没吃过苦的爸爸扛着一袋子粮食走路就像扭麻花,东倒西歪的。遇到种地时,拖拉机犁的地都是一条沟一条沟的,得撒化肥,爸爸有时上班不能回来,妈便提着一笼四五十斤重的化肥,在一条条沟之间跌跌撞撞的撒着化肥,地长二百三四拾米,不拿东西走到地头都很艰难,更别说年过六旬的妈提着化肥了,摔了一跤又一跤,听说后心如刀绞,再也不出去做生意了,爸妈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2000年爸爸退休了,大弟考上了军校也有了自己的家和孩子,爸妈不远万里去边疆看孙子,起早贪黑,忙忙碌碌的买菜做饭洗衣服看孩子,孩子大了。2003年爸爸六十三岁因肺癌晚期受尽折磨离开人世,把妈妈孤零零的留给了我们,小弟二十六七还没成家,妈妈觉得自己的任务没完成,省吃俭用的攒钱。当小弟成家的时候了,姐妹三人陪着妈去新疆参加小弟的婚礼,司仪让妈说婚礼祝福词,妈妈激动的说出了爸爸想说而没来得及说的话,爸爸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多年的劳累,使得妈妈满身疾病,糖尿病、尤其是类风湿,有时疼的妈妈坐卧难安,她也不愿意告诉儿女,就怕拖累儿女。命运总会捉弄人,当年为了“迁一家保万家”南征北战,受尽煎熬和磨难,却因为农转非,妈没能享受国家对移民20年的后期扶持政策,对妈真的太不公平了!

   妈辛苦了!您为了我们辛苦了一辈子,我们都牢记在心,我们一定让你幸福的安度晚年!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妈!负谁也不能负妈!

   爸的话总萦绕耳边:妈是我们家的功臣!(何华丽)

【责任编辑 燕子】